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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2章 學習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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修行都是要吃苦的,江清月當然知道,也做好了準備,因為再苦再累,他都得努力,要跟上哥哥的步伐才行。

可是這種修行方式……呃,是他所沒想到的。

所以他一直亂動,一直哭。

沒開始學習的時候他就已經受不了了,第一次洞房,累得要死,澡都不想洗只想休息,更別說學習這種高難度的操作了。

可是任疏寒不放過他。

在這方面,任疏寒的意志力比他強多了。也許是因為體修原本就擅長控制自己的身體,需要挑戰極限,現在任疏寒又已經解決過一次需求,沒那麽稚嫩,可以稱得上是游刃有餘了。

於是本著高標準、嚴要求的教學理念,任疏寒堅持給他通宵講完了整本書的內容,並嚴格完成了配套練習。

每頁保證練習一炷香的時間以上,全部練完一遍之後再從頭鞏固兩遍,加深記憶~

第二遍時,江清月就哭得上氣不接下氣。

但是並不能因此就對孩子心軟。

不吃苦中苦,怎成人上人?任疏寒狠下心來,溫柔安慰道:“乖,寶寶,再來一次。”

江清月眼睛紅紅,抽抽嗒嗒:“我不要了……”

“不行,”任疏寒捏了捏他的耳朵,“學習不能半途而廢。”

江清月好可憐,開始軟綿綿地踢腿撒潑:“QAQ不要了!”

任疏寒輕松鎮壓:“就快學完了。”

其實沒有,還差一半呢。

這本練習冊不是根據難度分類的,所以前後效果都差不多,江清月的身體十分柔軟,完美滿足所有知識點的要求,甚至能超常發揮,就是太軟了,軟到有時候任疏寒也受不了,學不下去,心浮氣躁,需要停一停才能繼續。

但是修行時間越長,對體力和精神力的要求越大。江清月讀書還可以,這兩方面卻只是普通人水平,所以任疏寒只能照顧著他,一邊練習,一邊餵他喝水吃東西,妄圖給他補充體力,並全程體貼地在他耳邊輕聲安撫,企圖讓他的精神穩定下來。

盡管江清月時不時就抗拒一下,委委屈屈。

“寶寶,你已經很厲害了,”他撫摸著江清月滿是汗水的後背,“愛你,再堅持一下。”

江清月:“……我不愛你了,禽獸。”

任疏寒:“……???”

雖然只是氣話,但身為一個脾氣不好的老師,任疏寒還是稍稍體罰了他一下,讓他哭得更可憐了。

學習期間,應江清月的強烈要求,下了兩次課。第一次下課後兩人洗了個澡,然後就直到第二次下課後才從溫泉池裏出來,彼時江清月不小心暈過去了。

居然這麽嬌弱啊……

任疏寒很心疼,暫時放過了他,給他擦幹頭發,抱著回房睡了。

然後第二天早晨起來,繼續帶他做晨讀。

畢竟他會這麽弱,都是因為以前被自己嬌慣壞了。在別的地方不舍得罰他,那麽在重要的修行一道上,絕不能繼續放縱他了,嗯,有道理。任疏寒想。

江清月被弄醒時迷茫了一瞬,然後猛然反應過來,狠狠咬了一口任疏寒撫摸著他嘴唇的手指:“我真的不要了!”

任疏寒在他身後悶聲笑起來:“你之前不是很想要嗎?”

“你不要等到惹我生氣了再停下,”江清月帶著哭腔霸道地說,“後果很嚴重的。”

“寶寶長大了,乖一點,”任疏寒咬住他的側頸,含糊地說,“不要隨便鬧脾氣。”

江清月被他氣死了。

今天一早剛睜開眼睛,江清月就發現,自己過去的記憶突然回來了!

原來是他以前自給自足研究出的綁定系統出現了,提示他:“監測到宿主機能下降,精神接近崩潰,自動開啟臨時保護模式,強行提前打開記憶壓縮包,並為宿主提升精神和體質數值。”

而任疏寒還傻乎乎什麽都不知道,正摁著他可勁兒欺負呢……

江清月:……教我?你還嫩了一點。

他恢覆了體力,努力翻身,準備反向教教這個尚顯稚嫩的任疏寒什麽叫做|愛……

結果沒翻動。

撲騰了一會之後,江清月腰肢酸軟,全身乏力,悲傷地發現自己即使經驗滿滿,心理年齡數倍於任疏寒,在落實到實踐上時,居然也打不過。

最後他只好放棄,順從地修行了一會。

“嗯,”結束時,江清月眼神渙散,癱在床上,感覺自己已經基本是個廢人了,老老實實認錯,“我真的學會了,修行要、要循序漸進,不能一口吃成胖子嗯。”

而且這事還講天賦的,他身經百戰卻敵不過剛開葷的天賦型選手,真是豈有此理,哎,疲憊。

“殘卷就只有這些,”任疏寒溫柔地撫摸他的手臂,有點遺憾地說,“其他的辦法要靠實踐中自己去悟。”

“唔,我已經悟了。”

江清月現在甚至不想貼著他休息了,只想離他遠點,所以用力推了一把,結果他沒動,自己差點掉下床。

任疏寒眼疾手快,拖住他要掉下去的屁股和後腦勺,把人帶去洗澡。

江清月躲進後院的溫泉池裏,離他遠遠的,枕著手臂休息,看他在旁邊的小廚房準備早餐,有一搭沒一搭地同他聊天。

“對了,哥哥,我突然想到一件事,你再仔細想想——除了合歡宗的事,還有沒有別的要同我交代的?”

任疏寒忽然感覺一陣惡寒。

寶貝這是什麽語氣?

難道這就是成熟了、長大了嗎?可是轉變得未免太快了吧!突然感覺有點對付不了了!

“……你給我提示一下?”任疏寒切香菜的動作都放慢了。

江清月瞬間不開心了:“自己想。”

連前世的記憶這麽重要的事都沒和他說,太不像話了。

要知道雖然任疏寒自己不在乎,但從前的江清月可是因為這件事相當沒有安全感,總覺得自己低簡辭一等呢。

任疏寒楞了半天:“……我跟雲想容什麽都沒有啊!你也看到了,多麽清白。”

江清月:“不是她,我說的不是合歡宗,你到底有沒有仔細聽我說話?你是不是根本就沒聽我在說什麽?剛洞房過就厭倦我了嗎?你別過來!”

他用力拍了拍水,怒氣沖沖。

親愛的這是怎麽了啊……

任疏寒怕他出水著涼,只好轉回身繼續給他煮面,又連忙解釋:“難道是江芷兮?我一共也沒同她說過幾句話,這兩年躲在合歡宗不回家就是不想和她多接觸啊。”

“哼,”江清月撅起下唇,幽怨地看了他一眼,“紅顏知己嘛,我懂的,我聽話,我理解的。”

草,清月還是第一次這樣!

任疏寒感覺自己全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,放下手裏的菜碼先給他倒了杯水:“我保證以後也不會跟她說話,不,不是跟你保證,是我自己,我自己發自內心地拒絕跟她再講一句話,因為、因為我……”

江清月冷眼看他編了半天都沒編出來,把他遞過來的一水揚手打翻。

不過收手的瞬間,江清月就後悔了,怕燙到他,又伸手去推他的手背。

任疏寒反手握住他的手,與他十指相扣,左手游刃有餘地接住杯子,一滴水都沒灑,又遞到他唇邊,哄他張口:“溫的。”

江清月乖乖喝了,一邊瞪著他。

任疏寒忍不住松開他的手,摸了一下他滾動的小巧喉結,又給他擦了擦唇邊流下的水。

“不是她!”江清月說。

“還有誰?”任疏寒傻了,“阿露?他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,我當時就教訓過他,拒絕得斬釘截鐵!”

“什麽?”江清月睜大眼睛,“他也要泡你啊!”

任疏寒:“……不是,我、呃……”

氣氛更尷尬了。

任疏寒掉頭回了廚房,決定安安靜靜做飯。

平時要是遇見這種情況,他就直接一手捏著江清月的臉,把他臉頰肉都擠到中間,讓他趕緊交代到底在想什麽了。

但是今天他不知為何很虛。

清月突然強勢起來,而且自己還欺負了他一個通宵,再欺負有點下不去手也下不去嘴了。

於是任疏寒默默煮好了面,很慫地給他端來,嘗試用這碗賣相普普通通的面條哄他。

江清月又累又氣,趴在池邊快睡著了。

“清月?”

任疏寒沒有得到回答,自作主張把他抱起來擦擦幹,他就熟練地在溫暖的懷抱裏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臥好,又瞇了一會兒,直到被抱在懷裏餵食。

“不用啦。”江清月半睡半醒,還知道不好意思,自己拿筷子自己吃,磨磨蹭蹭地說,“是簡辭呀。”

任疏寒沒反應過來:“嗯?”

簡辭怎麽了?我有什麽沒說的嗎?

“哦,對,”任疏寒想到了,“我是打算去找簡辭問清楚的,有必要的話應該會殺了他,這個也要跟你報備嗎?”

他以為江清月應該能想到啊。

“不是啦,”江清月吃了一口,歪倒在一邊,挑起面條要餵他,“你也吃呀。”

任疏寒低頭親了親他的臉蛋:“辟谷,不餓,只想吃你。”

江清月耳朵紅紅的,又吃了一會,暗暗感嘆老公的廚藝真的好普通哦,幸好看臉聽聲音能下飯,那還是吃完吧。

但他最後只吃了小半碗,就決定還是不難為自己。

任疏寒意識到問題,端起碗嘗了一口湯。

“就是那個、”江清月不想打擊他下廚的積極性,主動繼續剛才的話題,“簡辭喜歡你嘛。”

任疏寒:“噗——”

“哎呀,”江清月拿手帕給他擦嘴,“差點嗆到吧,什麽時候才能成熟一點。”

任疏寒:“……不是、你說什麽,很容易讓人誤解。”

“我就是那個意思啊!”江清月不知從何解釋,幹脆也不說了,“我們明天就回燈城,你自己去會會他就知道了。”

“怎麽這麽趕?”任疏寒嚴肅道,“你的功課還……”

江清月捂住他的嘴,不讓他胡說八道。

這個原計劃用來度蜜月的院子是不能再待了,因為剛開葷的青年有多可怕,江清月已經領教過一晚,並不想繼續努力修行了。

任疏寒哄著他又在這裏休息了一天,他就堅持繞路回了燈城,又游覽幾處風景。

白天趕路太累,晚上任疏寒就不舍得弄他。

等回了江府,任疏寒也琢磨過來,正要收拾他,簡辭也登門了。

江清月說什麽“簡辭喜歡你”,任疏寒完全沒當回事,以為他在開玩笑——

什麽鬼?真正的簡辭把他帶大,在他心裏就是個父親一樣的角色,這個冒牌簡辭和他又從未見過,就說是開玩笑都開得太離譜了!

然後他就驚恐的發現,還真是這樣。

簡辭登門再下戰帖,任疏寒替江芷兮接了,在見到簡辭的一瞬間,所有記憶解壓完畢,任疏寒把戰帖捏出了兩條深深的痕跡。

“寒兒,”簡辭用他設定“清冷”的聲線說,“你終於回來了?”

任疏寒看了他一會,一句話沒說,轉身回去了。

江芷兮:“?”

搞什麽?他回來就沒告訴我,現在突然出現,搶走了我的戰帖也不說話?

溫馨沖江芷兮拱手,幫著解釋了一句:“就讓任公子替您吧。”

江芷兮尷尬道:“這怎麽合適?”

“合適的,”溫馨也不擅言辭,面無表情地說,“江樓主不必客氣。”

江芷兮無瘠薄語。

你們就沒覺得你們這種行為對老娘很不合適嗎???!!!

不過還有比她更懵逼。

簡辭還拗著清冷表情,腦袋上已經排了一排問號:他剛才那是什麽眼神?見了我怎麽不說話?為什麽要拿走江芷兮的戰帖?

哦……他知道了。

“呵呵,”簡辭嗤笑一聲,“江樓主可是怕了?”

江芷兮莫名其妙:“怕什麽?你自己沒長眼睛嗎,剛才是任公子擔心我,非要搶走替我跟你切磋的,該害怕的人是你吧!”

師徒一對兒神經病啊!

雖然江芷兮現在對任疏寒頗有點怨言,但是大敵當前,氣場不能弱。

簡辭又被拂了面子,冷著臉“哼”了一聲才走。

分明是徒弟怕我被江芷兮傷到,所以想阻止這次比試!這弱智女人就等著被打臉吧——

他的這句心聲,被剛走沒多遠的任疏寒一字不漏地聽見了。

這個傻[嗶——],這麽久沒見還是老樣子。

任疏寒的腳步沒有片刻停頓,無奈地回了自己的院子,趕忙先跟老婆表白:“今天我跟他們兩個誰都沒講話!”

江清月先是把他上下審視一番,而後笑出聲,撲到他懷裏捏他臉。

“你怎麽這麽傻呀,我跟你開玩笑的。”

任疏寒後背一層汗,心道:這誰知道是不是玩笑啊,一點都不好笑!

“真的,”江清月羞澀地親了一口他的耳垂,哄道,“如果我連你都不信,這個世界上就沒人值得我相信了,連我自己都不行。”

任疏寒沒有聽懂他這句話的深意,摟著他拍了拍:“不是信不信的問題,是我想這樣做。”

不想做任何會讓他不開心的事。

這次重生,過的日子和從前區別不大,任疏寒的體驗感說不上有多好,大部分的滿足都是心理上的,因為如果想度蜜月,大可在主世界裏隨便挑選舒適的生活環境,可他們卻回來了。

能發自內心地對喜歡的人好,照顧他,擁抱他,親吻他,向他告白,與他成家,度過真正屬於自己的一生,這才是任疏寒想要的。

只不過……

有一點遺憾,是任疏寒無論如何都無法彌補的。

還好馬上,他就能為真正的簡辭報仇了。

這個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死在了未來的郁惜,任疏寒要親手把他再一次處決。

這一次,就是永別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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